夏雲英聞言，也自笑了一下，擺著手說：“唉，這是個小事兒，這一點兒我還請得起。”

清華在這邊又翻白眼，黃建功便呵呵笑道：“夏老師啊，不過今天來，我也正想跟你聊聊，你也跟我說說想法。”

夏雲英便瞪大了眼睛，瞅著黃建功，黃建功沈吟了一下，看了清華一眼，便說：“夏老師，我們都是坦蕩直接的人，我問一句，萬總是不是叫你加入小分子的？”

夏雲英便點著頭嗯了一聲，黃建功點點頭，又說：“他叫你加入我一點不意外，他是見個人都要拉著人家做他這事業，也沒什麽稀奇，就做業務來說，萬總是很優秀很優秀的。不過我希望你自己能考慮清楚，畢竟我們之間，淵源要更深一點嘛，我們也要對你負責。有些事情，總要替你把把關的。”

夏雲英便低下頭，半天說道：“黃總，我是覺得現在咱們這裏也沒有什麽好項目，所以才跟萬總探討探討，你和陳老師也不要有什麽誤會。”

清華就在旁邊接了一句：“夏姐，不是我說你，這姓萬的是不能合作的，你自己考慮好。要是你已經決定了，就專心致志地做，堅持做下去，總是有結果的，也省得你跟無頭蒼蠅一樣，碰一個做一個，也不是那回事兒。”

黃建功也接茬，說：“是啊，做一件事就認真做，總不會有大錯，你自己考慮吧，考慮好了，給我們一個答覆，我們也把這幾天的工資算了給你，不管怎麽說，以後還是朋友嘛。”

那夏雲英想了半天，便擡起頭來看著他倆說：“我是準備做小分子的。”

黃建功便點了頭，清華也拿出手機，就在微信上轉了個紅包給她，夏雲英便道了聲謝，轉身出門去了。

這裏黃建功便苦笑著說：“你這麽說萬小舟，這夏老師又跟他好，你不怕她告訴他呀？”

清華撇了撇嘴，說：“我討厭萬小舟，還用得著別個說嘛，萬小舟那會察言觀色，他能不知道？”

黃建功又搖頭，說：“傻子，你討厭他，他自己感覺出來並沒有什麽，但是從別人嘴裏聽到這些話，那味道就不一樣了。”

清華說：“我看夏老師不是那樣人！”

黃建功說：“她已經選擇了萬小舟，自然更相信萬小舟一些，就親疏而言，她跟萬小舟親，跟我們疏，有個成語叫做疏不間親，你聽過沒有？再說你也說了姓萬的是小人，還有句話叫做寧可得罪君子，也不可得罪小人，懂不懂？”

清華兀自嘴硬，說：“不至於吧？”

黃建功嘆口氣，說：“至於不至於的，很快就會有結果的。”又看著清華搖了搖頭，說道：“真是傻孩子。”

光陰似箭一般飛逝，算算日子，他們在這裏辦公已經快3個月了，很快就要到下個季度交房租的日子，清華幾天前就準備好了錢款，這天正要跟房東老板的秘書，一個叫小李的女孩子聯系，平時也都是她對接的。正要找她，誰知這小李卻不請自來，黃建功和清華連忙讓座，那小李笑吟吟坐了，一邊隨口說道：“黃總這段日子搞得不錯嘛，天天都是人來人往、川流不息的。”

黃建功說了兩句謙虛話：“哪裏哪裏，總是要慢慢做嘛！”停了一會兒，就試探著問：“你今天沒事到這裏逛逛？”

那小李躊躇了一下，說：“也不是什麽大事兒，不過要跟黃總你商量商量。”

黃建功便說：“哦，你說。”

小李仍舊笑吟吟的，說：“黃總，是這樣，這你跟萬醫生你們又是朋友又是老鄉的，萬醫生跟我們萬總又是家門，他幾次提起來，說萬醫生在武漢發展不容易，我們能照顧就照顧一點兒。後來萬醫生又介紹了你過來，跟我們萬總也是一見如故，說是這個地方租給你們，其實等於是把給你們用了，這一點黃總也明白。眼看這裏人氣也慢慢起來了，這都是黃總你行事有方啊，萬總也看在眼裏。他的意思呢，也很簡單，就說大家都是一家人，做事情不妨幾下裏都考慮到位，人人都受益，個個有所得。比方說你有人脈，我們萬總提供地方，萬醫生呢，他做中藥養生，也是條正路。我們怎樣配合下，就能幫他把這事做起來，做成了，你也有份額外的收益嘛！黃總考慮下？”

聽見這話，黃建功就知那萬小舟果然在他家門那裏不知說了些什麽，抑或是人家大老板根本不在意這些小事兒，萬小舟只要說動小李過來，就能以老板的名義給他施加壓力。這個地方吧，要按市場價說，那確實遠不止他們交的房租那點數，人家說等於是把給他們用的，也並不為過。因此雖說是簽了合同，也有幾分人情在裏邊，也不好太一板一眼地拿合同說事兒。萬小舟也知道這一層，因此處處拿腔拿調，以他們的恩人自居，挾制著他們好擺弄自己的事兒。明知是這樣，又不能認真跟他計較什麽，萬一鬧糟了，便是一拍兩散。這不，他請小李出來，便是看出來黃建功並不真心實意要配合他的，因此狐假虎威借萬總的勢來打壓他。黃建功心裏清楚，卻不能多爭論些什麽，多半是啞巴吃黃連，最後吞下這苦果，回頭還得求他，這便是萬小舟的如意算盤。

想到這幾層意思，黃建功便說道：“哎喲小李喲，你不知道，我哪裏不知道萬醫生是這裏貴客？你看我還不配合他？每次一開會，其他人都是規規矩矩，只有萬醫生滿場子跑著拉客戶、做體驗，我可沒說過什麽吧？這我好不容易找來一個員工，我這裏給她開工資、做培訓，辛辛苦苦培養出來了，最後跟著他跑了，這我也沒說過什麽吧？我是常年做會場，萬醫生的藥呢，擺是擺在最顯眼的位子，他打的小廣告呢，貼得也到處都是。小李哦，我們也是要做事情的，你說我還要配合他到什麽地步呀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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